宋建明

中国美术学院副院长、兼设计艺术学院院长、色彩研究所所长,教授(博士生导师)
社会兼职:中国美术家协会理事及中国美协平面设计艺委会副主任。亚洲时尚联合会(AFF)理事、亚联中国委员会主席团主席。中国流行色协会副会长、学术委员会常务副主任。浙江美术家协会副主席、法国欧洲色彩学会会员等职。1982年毕业于中国美术学院。1993年毕业于法国巴黎国立高等装饰艺术学院·色彩研究所获法国第三阶段色彩研究证书。

主要业绩:
1.色彩学研究:建立一套适应于我国设计教育的色彩学教学体系;“色彩学基础理论与系统应用研究课题”获国家教委1993年度“霍英东教育基金会·青年教师基金”,完成了一套我国应用标准颜色系统(3000个等色差色谱),2004和2005年多次代表中国色彩学界在亚洲色彩论坛演讲中国色彩研究专题。“中国城市色彩规划方法研究”和“浙江省城市色彩规划方法研究”分别获得2005年度获得全国艺术科学规划国家年度课题和浙江省哲学社会科学重点课题立项。
 
2. 色彩规划与设计:主持完成二十多项城市调研与规划以及大型新住宅区建筑色彩设计,如主持完成杭州市、宁波市镇海城区和龙泉市城市色彩调查与规划;以及深圳华侨城“欢乐谷主题公园”、北京“奥林匹克花园”、“陶然·壹瓶”,沈阳“河畔新城”,武汉“王府花园”,成都“中大·君悦金砂公寓”,杭州“清怡花园”、“定安名都”、浙江林学院新校区等大型景观与建筑色彩设计项目的设计;
 
3.策划和主持设计大型文化展览、公共艺术规划:如第九届(1999)、第十届(2004)全国美术作品艺术设计展区的展览,2004年主持“上海紫竹科学园区公共艺术与雕塑规划”,2005年主持珠海“千艺城”工艺美术主题公园规划,上海美术大展(2003)“家――从传统到现代”,上海美术馆“林风眠之路·林风眠百年纪念展”(1999),法国巴黎Galerie LAFAYETTE商业集团总部“这是今日的中国展”(1993)。
 
4.学术领域获奖十余项: “宁波市镇海城区色彩调研与规划”获2005年度“色彩中国·应用奖·城市色彩大奖”;2004年“地之缘:亚洲当代艺术的迁徙与地缘政治”课题获浙江省高校优秀成果奖一等奖;《现代设计大系》获01年上海优秀图书一等奖和获02年首届全国优秀艺术图书奖(国家新闻出版总署)三等奖,并且获02年浙江省教育厅科研成果一等奖;专著《色彩设计在法国》获2000年上海优秀图书二等奖;获1999年浙江省美术展览银奖,1996年和1994年连续两年获中国流行色协会学术论文一等奖。

5. 主要著述:《中国色彩文化史纲》(巴黎,1993)、《现代设计大系·设计造型基础》(上海书画出版社2000年版)《色彩设计在法国》(上海人民美术出版社1999年版);90年以来在国内外学术刊物发表有关色彩论文及艺术评论文章超过80篇论文:如“中国传统建筑上的色彩代码” (“LE CODAGE DES COULEURS DANS L'ARCHITECTURE CHINOISE” “SPEZIAL Farben. Der Farbcode der chinesischen Architektur”)发表:美国《科学》杂志“色彩特辑”,《POUR LA SCENCE》DOSSIER LA COULEUR. 《Spektrum der WISSENSCHAFT》2000.1法文版和德文版);累计超过100万字。

 
 
 
 
 
 
 
  
    专访宋建明教授关于世博会中国馆的访谈
 
1.《时尚色彩》:有“东方之冠”美誉的中国馆是本次上海世博会的重要象征,也被预测为本届世博会“最热门”场馆,那么我们现在就非常想知道中国馆墙体“中国红”的颜色是如何选定的?
    宋教授:怎么选定的分两个阶段,第一个阶段是何镜堂院士他们一开始在探讨的。因为把“东方之冠”定成红颜色不是我定的,而是本来原创者就定了的,这个本身是很准确的。但是他们经过几个月的辛苦,最后还是不踏实,尝试了很多方案都觉得不靠谱。然后进入第二个阶段,就找到我,找到我也是一个很偶然的机会。他们先找到中央美院潘公凯院长那里,潘公凯院长一听说是色彩问题,就让他们来找我们了,他知道这方面我们是强项。找到我的时候我就马上到现场去了,到现场去看了大概有半小时,因为我提早去的,他们是大概两点开会,我一点半就到场了。我在现场就盯着那个地方看,我的脑子在一遍一遍的找答案,像扫描一样,一遍一遍的翻,有的是靠谱的,有的是不靠谱的,脑子里大致有了想法以后,才敢进去开会。
2.《时尚色彩》:开完会后,您就展开工作了吗?
    宋教授:对,我回来以后就迅速在色研所里成立了一个课题组,一部分人去找中国红,中国的红色,到市场上把能够找到的红色都找来。第二组人就把他的图纸拿来,进入图纸的分析,完全把它分解掉。第三个就是找雕塑系的人做石膏模,一口气大概做了二十个,因为必须要有物质的形象。一组人在做设计。还有一组人在网上下载,找世界上红色的建筑,把红色的建筑都找出来。那么我自己在思考什么呢,我在理一个纲,我在定义,首先从色彩社会文化心理的角度来确定这个色彩要有一个命名,或者说主题性的建筑要有主题名,那么我想来想去就给他一个非常清晰的命名,中国馆必须用中国红,这个先给他固定住,第二个跟着就出来了,什么叫做中国红。中国红不是我说的,全中国人民好多人都在说中国红,那么大家都这么一说,没有清晰的概念。
3. 《时尚色彩》:那这个中国红怎么定义?
   宋教授:我们这个思考就是站在国际语境上来看,中国人喜闻乐见的红就叫做中国红,那么喜闻乐见的红到底在哪里,最重要的就是中国节日的红,姑娘出嫁的红,中国庄重礼仪上用的红,中国人礼佛的红,中国文化自然观里花卉的红,牡丹红,梅花红,所有的这些红都给他凑在一起。然后就让整一个所谓的中国文化语境里的中国红有了一个大致的定位,把不是的先排除掉,这是第一个。第二个要做的事情就是,红色建筑人类实践到了什么程度,因为它是一个巨构,巨构就需要一个红色经验。然后一查下来,世界上的红色建筑非常少,故宫是一个,然后就是红场,旧金山大桥,剩下都没有大红了。然后看这些红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状态,红场的红是红砖,它艳度比较低,旧金山大桥是很大的,它是线条状。然后就是故宫了,故宫我很熟,故宫我是做过色彩学研究的,故宫的颜色我能背的出来,它的红是由多种颜色组成的红,宫墙、宫门、红柱、彩绘都是不一样的红色,那为什么给人的感觉是一样的呢,中国人的智慧就显现在这里了,人非常巧妙的把这些颜色结合起来,让你感觉是一种红。这种就叫做色彩有机构成,这里开始思路就有点打开了。
4. 《时尚色彩》:相比较您前面所提到的这些红色建筑,中国馆的这个红色建筑是很独特的吧?
    宋教授:对,这个建筑是一个非常态建筑,是上大下小的,这个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它主要的立面都在阴影里,像一个阳伞一样的,红色一到阴影里就很尴尬,这是一个问题,第二个问题就是它的建筑横梁纵向的这些东西应该怎么组织,第三个一个很麻烦的问题就是红色它的波长是在700~780毫微米之间,是最长的,对人的视觉刺激是很大的。红颜色看久了会突然之间有绿斑,叫做残像,辅色残像,这个是生理现象,这个不是说是真的存在的,是被人所看出来的,是人的自觉补偿,只要眼睛是正常的话就会发生这种现象。小建筑都会有红斑点,那大建筑就不得了了,就会有一个绿色的幻像。这些都是问题。还有一个问题就是,这个建筑外面是一种景象,内又是一种景象,内部所有的都是背光的,一个在阴影一个在背光,那红色是很尴尬的,那么这个就是我们在剖析这个题的时候做的非常细的功课。

5. 《时尚色彩》:那这些问题要怎么解决呢?
   宋教授:我们找到一种方法,叫红分7色,外4内3,为什么这样分,由于光线,由于视觉,由于很多种原因,那么这个就是色彩技术层面的问题了。内部要克服背光,所以我们把内部的颜色变得粉一点,如果那个红颜色拿到阳光底下,你会觉得说怎么这么粉,但是放在里头就好,这个对于美术学院的人来说其实是一个很小的技巧,但是为了找到这个技巧绕了好大一圈,等于最后这个颜色是我用画布画刀调出来的,原先希望用色卡,用最现代的色彩方式,都搞不定,最后我们还是回到了最简单的方法,一调就调出来了。我心里要的这种红色要艳丽不失厚重,气色很正不媚态。红色稍不留神就变媚,有点飘,那么这个颜色究竟是什么,说是好说的,我要一个很好的红,到底是什么,那就是要用我们眼睛看到的跟我们的实践经验去调,最后找到我要的那个颜色,就是厚重不轻飘,色味很正但又不失艳丽,然后想象开始把它放大以后,要能够压得住。人对红色的判断是有很多经验的,那么我们也一直在调整,最后找到这种红,然后把颜色放到设计图上,放到模型上,一看,大方向正确。 最后经过了从一个海选、优选到精选的这样一个过程。还有一个就是把我们的概念跟打样公司合作,打样的这个公司也是很厉害的,是荷兰的亨特道格拉斯,专门做铝板的,他们一看一打样就对了,就很专业,基本上一步就到位了。最后拿去汇报的时候,何院士一看,一把就抓住我说:“宋院长,看到希望了。”这个定下来就好了。然后就是去工厂放大样,再做了一些细微的调整。

6. 《时尚色彩》:上海世博会中国馆从一开始就受到了国内外广泛的关注,这项工程的建设不仅要通过专家的评审,它也要通过社会的评审,喜不喜欢老百姓都会说话,不能保证每个人都喜欢,您有没有听到反对的意见?
    宋教授:没听到什么反对的意见,担心是有的,但是这个可能很难去考虑到老百姓的问题,可能还是考虑到它的最佳状态是什么,我相信你只要把最佳状态塑造出来,人们的认可度就会高,主要是这个东西。如果你整天想这个你喜欢,他不喜欢,那我肯定是做不好的。我不是为你们做,是为我们做,为我们做的时候,首先很重要的就是我该想的是中国人的文化心理,对这个地标式建筑的心理期待,这个要保证,所以我会花那么多时间那么多人去做这个事情,就是要先把这个保证。第二个就是技术层面的,把技术的结构跟这个想法有机的结合。第三个就是要把艺术概念的符号跟工业的符号进行转换,然后再到工程层面,然后它的结论如果是对的,是浑然天成的,那么就是对的。至于有人喜欢什么颜色,不喜欢什么颜色都不在我们能考虑的范围。我不是卖一个商品,把你锁定成我的消费对象,我要让你掏出钱来,那我一定要讨好你。那这个不是啊,这个是国家形象、国家象征,国家象征主要是要大众喜欢,专家认可。这个就是一个共识,共识达成的话就不大会有反对的声音。

7. 《时尚色彩》:“中国红”作为东道主,在设计的最初有没有考虑过对世博会其他展馆的影响和作用?怎么来协调与其他展馆的和谐关系?
    宋教授:这个没有必要考虑,它是这样子的,因为一个它场地非常大,然后中国红本身就是一个节点建筑,节点建筑它就带有一定象征性,然后它对其他地方也不存在一个对比的关系,但如果说跟其他馆比,那它体量摆在那,其他馆肯定感觉有点吃力,但是好在它的位置还算好,前面有个澳门馆和香港馆,那这两个太小了,也是不可比的。旁边就是一个世博轴,世博轴跟它关系是对的。它跟一般的城市色彩的概念是两样的,一般的城市色彩希望是和谐,相安无事,它这个本身就是要在文化上作秀,所以没有必要考虑这些东西,因为是一种题目,一种命题,一种使命,它就是一种问题。

8.《时尚色彩》:从相关的媒体报道中我们看到,对国外场馆的科技含量指数的评价都相当多,而对中国馆的报道,与视觉形体的报道相比,却很少报道中国馆的科技含量,您怎么看这个问题?

宋教授:科技含量的高低不是评价一个展馆或其他什么东西的唯一标准,作为一个场馆的评价,首先是主题定位,第二个它的核心价值有没有被传达出来,第三个这个展览的主题对中国举办这个世博会和未来的城市化进程里头它的意义有多大,它是看这个东西的,如果说是展示技术的话,那还是属于硬件层面的。如果从展示技术来看的话,其实今天的中国展馆里头并不差。里头炫的是“一塌糊涂”,巨大的《清明上河图》,几十台投影仪,然后在图里头把那个做成动画,这个要成型就含有很多科技的成分了。还有《同一屋檐下》的一个电影,里面也是有什么展馆啊,LED啊,一点都不差,也是很张扬的。但是我不认为这是一个亮点,因为LED在世博会里头多了去了,都觉得有点过剩,你看完以后整个人是晕的。今天的人们喜欢看热闹,很少人去看门道,把世博会的中国馆的中国红当门道来看算是世博会的一个亮点了。但我觉得这个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中国人能通过这个世博会能够反省,什么样的城市是好的城市,能使生活更美好,是不是都是大城市才好,都要大马路,大广场,有些地方都是很糟糕的,马路越来越宽,车越来越难开,那么城市规划怎么办,其实这个是深层的意义。然后城市怎么组织,城市里的文化是不是重要的,市民教育是不是重要的,城市的灵魂是不是重要的,这就是我们在做城市生命馆的时候思考的问题。

9.《时尚色彩》:对,很多人都不知道看世博会看什么,您认为世博会究竟是什么?

宋教授:世博会究竟是什么,中国很多人不太清楚,以为就是博览会,博览会就是卖东西,做生意,实际上是什么呢,第一个定位是,富国俱乐部的游戏,就是发达国家俱乐部,第二世界以上国家俱乐部里头的一个游戏,这个游戏是什么呢,就是他们在研究,它承载了一个重大的使命,就是人类向何处去,它是这个命题。未来5年我们向何处去,文化向何处去,技术向何处去,生活形态向何处去。各个国家就把最新的发明拿到这个平台上展示,展示完以后,大家会觉得这个东西太好了,未来可能用到它。他们就是在宣扬这个东西的专利,然后它就带来了更多的经济利益。所以发达国家在卖什么,在卖概念,在做国家品牌营销,国家软实力的展现工作,所以各个国家都很在意,都把世博会作为国家形象战略推广的一种手段。这种事情只有发达国家才玩得起,发达国家讲这个。那么像我们这种发展中国家,钱宽的都在犹豫,一会儿想卖点政治,又想卖点文化,卖点产品,目标不是很明确。更差的国家就卖工艺品,去一趟非洲馆可以淘好多东西,可以把少数民族各种各样的东西都买到,这个都是不一样的。

 
 
 
 
 
10.《时尚色彩》:您认为世博会其他展馆的色彩设计有没有什么特别值得关注的亮点?
教授:世博会本来就是一个嘉年华,嘉年华的一种状态就是各种各样的设计师展现出各种各样的色彩表现,应该是一个很值得欣赏,很值得研究的地方,肯定是反映各个国家的文化特点,各种诉求,各个国家发展到今天对时尚的追求,都有。还有大量的新技术,主要是LED这种光影、影像爆炸性的展现。有的国家做的很素雅,有的国家做的很张扬,我觉得不管哪种思路都是值得研究的。
11.《时尚色彩》:世博会开幕以来,许多场馆都引起了热议,像日本馆的争议就相当大,您怎么看?
宋教授:首先你要看它表现什么,它表现蚕宝宝嘛,要这样来看,不要简单的说我喜欢不喜欢,好不好,要看它为什么要这样表现,这是第一个。第二个,它要这样表现一定有它的道理,它为什么把它定义成蚕宝宝,像蚕蛹,那么它这么个体量的东西用什么技术,这些都是值得思考的。我还没去看过,我想它跟我们不一样,不一样的时候我们可能就要多关注几眼,他为什么这样想,他肯定是比我们发达一点,它已经办过好几次世博会,已经很有经验了,很有经验了他就不会简单的做,只有我们没看懂,所以我们要先努力看懂,然后再说我喜欢不喜欢。
11.《时尚色彩》:这么多人去参观世博会,其中有专业的和非专业的人士,要怎么看懂中国馆,您能否从专业和非专业的角度提些建议?
教授:其实我觉得没有什么专业和非专业的差别,这个本身就是一个审美活动,文化活动,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价值追求,你是来看热闹还是来看门道,如果说是来看热闹的我觉得很正常的。那么如果你是想要看门道,你可能就要做很多功课,首先在网上就要把资料看一遍,有几个人能做这样的工作。但是你就是要做,做完你再进去。一般来说你看一个展馆,首先要看这个展馆的主题是什么,主题词是什么,主题演绎的方式是什么,它要说明什么,我觉得这个是第一个。第二个就是它采取的手段方式是什么,分哪几个区,然后用什么形象来作为他这个主题揭示的象征形象。接下来就看它演绎的水平如何,然后看一下内容展示的方式是不是能把我们打动,是不是我被感动,我被迷倒,还是我觉得挺反感,每个人都会有各自的想法,都有个人所需。但是不管怎么说它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文化活动。这个文化可能在西方属于一种常态,但是中国第一次做这个事情,我觉得国人可以带着更多学习的心态,娱乐心态,休闲心态到一个国际平台上游走一番,让思想游走一番,也让品味游走一番。这样你就会有很多的收获,这种收获以前没有的,是一种体验,所以我觉得没有必要一定要怎么样。
12.《时尚色彩》:世博会的举办对中国以后的影响?
教授:那肯定是很重要的,你看历届博览会,爱迪生把电灯拿来了,贝尔带来了电话,观念完全改变了,所以刚才讲到世博会承担了人类何处去的使命,这个是很高的命题,你跟一般老百姓是讲不清楚的,它都是跟人精讲的,这个团队中的灵魂才思考这个问题,因为他思考这样一个问题,它就会带着他的这个国家的产业往这个方向走。本次世博会主要要解决的是城市的问题,这个是中国最大的问题,多少亿的农民要涌进城市,城市要发展,不发展怎么办,发展过程中大家共识,城市一定是中国社会发展的一个方向,你不能再向农村发展。这些都是要进行深入思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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